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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官】德罗巴亨利都服他 小人物的足球梦想

文章来源:腾讯体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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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17-10-31 10:18:04

腾讯体育10月30日讯 帕特里斯-伯尼尔是美国大联盟球队蒙特利尔冲击的队长,2016年底当德罗巴将要离开球队的时候,他曾经这么评价德罗巴,“不论是在场上,还是在场下,迪迪埃都给球队带来了非常多的东西,他给球队带来了领袖气质和丰富经验,还有人性的东西。”而如今,这位代表蒙特利尔冲击出场过258次、代表加拿大国家队有过56次出场的后防领袖也选择了告别球队,这位年满38岁的老将将结束自己的职业生涯。

对于加拿大老将帕特里斯-伯尼尔来说,今年的10月22日注定意义非凡,因为那天进行了他球员生涯的最后一场比赛。尽管球队遗憾输球,但他用一个进球告别了心爱的绿茵场。近日,他通过“球员论坛”网站回忆了自己的职业生涯,并表达了对蒙特利尔冲击队的感恩之情,以下是全文内容。

伯尼尔与父亲

很难弄清楚我对足球的爱是从何时开始的,父亲第一次带我去足球俱乐部的时候,我只有四五岁左右。我还知道,三岁时我还和母亲一起在地下室踢过球——所有人都是这么告诉我的。

在我的成长历程中,父母一直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我出生前,他们从海地移民到了加拿大。

有关海地人的一件事是,他们是巴西足球的狂热拥趸——黄色球衣、蓝色短裤和白色球袜。父亲曾和我讲过1970年的那支巴西队,讲过贝利,告诉我他有多棒。

而且,他还收藏着用家庭录像系统制作的录像带,他会给我看过往的世界杯比赛,让我看伟大球星们的表演,比如马尔科-范巴斯滕、约翰-克鲁伊夫和马拉多纳。我会坐在卫星电视前学习这些球星的技术,卫星电视配有一个大的方形盒子,边框是用木头做的。这些录像带还被父亲放在某个地方,它们记录着片刻的时光。

我曾梦想过参加世界杯。1986年,我六岁时,我见证了加拿大参加世界杯的场景,而我确信自己有一天也能做到。我努力想要复制过往世界杯上的、录像带中的精彩瞬间,但现实并未让我如意。

和现在的孩子不同,我们那时候没有室内球场可用。我们在由冰球场改造成的场地上踢球,别人把冰清理掉之后,地面变得很滑,而且布满灰尘。而且,那时候没有室内球场专用的足球鞋,只能穿运动鞋。

我记得教练曾把可乐洒在地上,我们踩在上面,鞋的抓地力更强了,跑起来也更容易了。

也正是从那时开始,我的生活变得更忙碌了。我从四五岁开始踢足球,一年后又开始打冰球,有时在一天内我要兼顾这两项运动,早上去打冰球比赛,晚上参加足球赛,或者反过来。一年365天都是这么过来的。

可我一直喜欢足球,这是因为我一直听我父亲和叔叔们讲有关足球的故事。他们经常聚在一起谈论巴西足球,谈论他们在电视上看到的、收音机里听到的事,这些让我的脑子里想的都是足球,让我燃起了成为职业球员的热情和希望。

我喜欢足球,也喜欢和朋友们踢球。每周五我都得和魁北克省的足球队一起训练,我讨厌这一点,因为放了学我就得直接去训练,也就不能和朋友们一起踢球了。

有一天我对母亲说:“妈妈,我不想去训练了。”但她告诉我:“你明白吗?你的朋友也希望拥有和你一样的机会,他们不会说自己想和朋友踢球,进而浪费这个机会。”虽然我没有完全理解母亲所说的话的更深层含义,但自那之后我没有缺席过一次星期五的训练。

在12、13岁的时候,有时我也会忽视父母所说的话,但他们是在教你人生经验。

伯尼尔是加拿大国家队的重要一员

我得说,直到1995年随加拿大队参加U-17世青赛时我才完全理解母亲说的话。我们和巴西、德国以及阿曼分在一组,我意识到对手的球员和我一样大,但在首发名单上,别人的名字旁边都写着“(来自)圣保罗拜仁慕尼黑”,而我的名字旁则写着“业余足球俱乐部布罗萨德”。

所有人都知道圣保罗和拜仁慕尼黑,可没人知道魁北克的布罗萨德队。那时我方才意识到我在和世界上最棒的一些年轻球员同场竞技,我也下了决心,我有机会成就大事,有机会追寻所有朋友曾有过的梦想。

从13岁开始,我习惯了离家,无论是打冰球还是踢足球,无论是在加拿大还是去国外。当我去纽约的锡拉丘兹踢大学足球的时候,我更意识到离家不会对我有什么影响。

在内心深处,我明白父亲更想让我打冰球,并为NHL的梦想而努力。在蒙特利尔,冰球就是一种宗教,我知道,在P.K.苏班的时代到来之前,父亲希望我能把冰球打得和他一样,但那不是我要走的路。我也明白,将来回忆的时候他会为我的选择感到骄傲。

有时候人们说父母会将孩子视为寄托,放在我父亲身上,这一点是没错的。他们那一代人没有从事体育,而是上学,然后走上真正的职业生涯,体育被认为很粗俗。

我认为这是他支持我走体育之路的原因,我爷爷不支持他,那时的人不认为体育是条出路。父亲同意我去追求梦想,我觉得这同样是他的梦想。

最终,我回到了蒙特利尔,随蒙特利尔冲击参加了顶级联赛,但我仍然想要鞭策自己,证明我还能更好。

后来我父亲接到一个人的电话,那人说可以给我提供到欧洲踢球的机会。我得以前往挪威的摩斯FK队试训一周,我到队的时候球队刚刚从第一级联赛,也就是挪威超级联赛降级。

这和我之前经历的一切大不一样,我身处外国,和外国球员一起踢球。在锡拉丘兹踢球时的我是幸运的,我和朋友以及家人只有几个小时的距离,我们能够一起为悠长的假期制定计划,比如感恩节,到了周末,他们也可以来看我的比赛。所以我很快反应过来,我离家更远了,需要坐一两趟飞机才能到家。

对我来说,欧洲代表着太多的未知,在摩斯FK队尤其如此。我没在青训营或是足球学校成长过,突然之间我就和那些视足球为一切的人竞争了。他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踢球,而我在夏天 踢足球,冬天打冰球,我有太多的疑问——我足够好吗?我能成功吗?

起初我在战术的领会上有些生疏,但我知道就算无法比一些球员优秀,至少我能做得和他们一样好。几天后球队告诉我,愿意和我签约,于是我就开始了在欧洲近10年的“冒险”。

尽管我已经离开蒙特利尔很久了,可它一直留存在我的脑海中。在还没有FaceTime这样的语音视频软件的日子里,连接互联网时还有拨号音。

一个人生活,就会有很多想事情的时间。你会想,要是我不在这儿会怎样?要是我回家,和朋友和家人在一起呢?你想知道他们的日子过得如何,你没法在学校见到朋友,也无法在周末见到他们。同时,你也没机会见证侄女和侄子们的成长。但作为职业球员你得牺牲这些,我接受这一点。

在特罗姆瑟效力时的伯尼尔

在球场上,一切都进展顺利。我转会到了特罗姆瑟队,征战挪威超级联赛,并且被认为是联赛中表现较为出色的球员之一。此时的我也引起了外国球队的兴趣。

2005年金杯赛期间,我正随加拿大队前往西雅图,我的经纪人给我打了电话,他说:“贝西克塔斯打算为你送上一份报价。”

一份报价?我是一个来自魁北克省布罗萨德的北美人,报价、金钱和价值,这些对我而言是陌生的。

最终的报价是1000万挪威克朗。哇哦,我从没赚过这么多薪金,甚至都没接近过。加盟特罗姆瑟时我的身价是10万加拿大元,而现在我值130万欧元了?这和币种没有关系,一听到1000万这个数字,你就明白这是很多钱。

我梦想着这些让我的职业生涯有意义的时刻。那时我认为我会去西班牙、英格兰或者意大利,然后在那些著名的球场踢球,那种气氛独一无二,而且都会是全新的经历。不过贝西克塔斯最终签下了世界杯冠军成员克莱伯森,我的梦想也搁浅了。

令我庆幸的是,我在下一家俱乐部经历了大场面,那就是凯泽斯劳滕。我踏上过安联球场,那时它还是拜仁慕尼黑和慕尼黑1860共用的主场,球场座无虚席。我觉得我身处于小时候看的录像带所呈现的场景中,感受着那种欢呼声、能量和激情,生活也不再只是训练完然后回家那么简单了。每天人们都会关注你,关注你去了哪里,做了什么,这些是我从未经历过的。

但在德国,我的错误在于我变得安于现状了。我认为我来了就会取得成功,我本该努力提升自我,以参加德甲联赛为目标来鞭策自己。

伯尼尔与对手拼抢

随后我去了丹麦的北西兰队。只有当你离开一个地方的时候你才能意识到你留下了什么,在丹麦的日子就是如此。那里的每个队员都对球权有强烈的渴望,那么我们队呢?我们喜欢把球控制在脚下,大部分比赛我们都有近60%的控球率。而当我离队时,我可以闭着眼睛踢球,因为我总能知道队友的位置在哪儿。球队很年轻,但令人兴奋,我在那儿待了三年,赢得了两次国内杯赛冠军。离队时我已经30岁了,但我觉得自己更成熟了,甚至可以说在欧洲的经历让我变得更好了。

我没有想过能回到蒙特利尔队。然而,在足球世界中,时机很重要。休假时我总会回到这座城市,我也听说他们渴望从北美足球联赛更进一步,来到美国职业足球大联盟。我记得球队主帅杰西-马希曾给我打电话,想要约我喝咖啡,并且谈一谈。我想着这没问题,但谁知道谈话的结果是什么呢?

伯尼尔被任命为蒙特利尔冲击的队长

我回归球队的消息渐渐为人所知,而我也知道是时候回归了。当我在2011年12月和蒙特利尔冲击队签约时,我的水平更高了,球队也处在了更高级别的联赛中。我是队中少数的加拿大球员之一,也是曾经在这里效力过的球员之一。人们并没有真正看过我的比赛,只在一些欧联杯比赛或是偶尔的国家队比赛中看到过我。我认为现在是我回来的好机会,我想帮助这支我所效力的第一支职业球队,并且带给球队骄傲与荣光。每个周末我都有机会展示自己,告诉人们从这里走出的球员有多棒。

我们赢得了两次加拿大杯冠军(2013、2014年),但我的回忆是最好的奖杯。2014赛季开始前我被任命为球队队长。而在2016年面对多伦多队的比赛前,我的两个女儿都来到了我身旁,我也感受到了球队的成长。

在我开始踢球的时候,在蒙特利尔感受到世界杯一般的氛围只不过是个梦想而已。但你们,蒙特利尔冲击的球迷们让它变为了现实。

赢得你们的尊重对我意味着很多,而能获得蒂埃里-亨利的认可同样很特别。

那是一位朋友和我说的。他说:“帕特里斯,你看到亨利对你的评价了吗?他说这支队伍的关键人物不是内斯塔也不是迪瓦约,而是帕特里斯-伯尼尔。

“哇哦,我可以把它刻在我的墓碑上”,我告诉我的朋友。

能受到世界杯冠军获得者以及美职联的明星球员之一的尊重,并且被赞扬,这不是因为我的身份,或者我对蒙特利尔冲击的意义,而是因为我和内斯塔以及迪瓦约这样的杰出球员并肩作战时取得的成就。这很特别。

2008年,我甚至和我所崇拜的巴西队交了手,我的职业生涯真的很幸运。

在生涯最后一战中庆祝进球

退役的日子里,这些瞬间必将激起我的怀旧情绪,这也是作出退役这一决定时我感觉艰难的原因。但我肯定这是个正确抉择。我仍然觉得自己很强,但我决心挂靴,我不想在比赛中力不从心。去年,我和球队主席萨普托谈过了,我们达成一致,今年将是我在球队效力的最后一个赛季。我们的谈话开始得很顺利,我认为我还能再踢一年,但是时候离开了。

我的未来已经确定了。我不想远离球场,在球队的青训营执教给了我这样的机会。我会很严谨,并且会和做球员时一样做到最好。我会教导新生代的球员,并希望他们充分利用手中那比我们以前多的机会。我已经告诫他们,不要浪费哪怕一天,就像母亲曾经告诫我一样。

伯尼尔在赛前的告别仪式上

然而,是时候专注于现在了,周日的比赛将是我作为蒙特利尔冲击队球员所参加的最后一场比赛。从男孩成长为男人,球队帮助我实现了小时候在电视机前就已经萌芽的梦想。最后一次作为球员踏上球场,在开场哨吹响之前,我会想着那些帮助我走到现在的人。

我父亲。可以说他是在我头脑中种下足球梦想的那个人,并且让我用不断的学习来滋养它。是他允许我踢球的。

我母亲。她教给我常识和道理,是第一个直截了当指出我在浪费时间的人。父母给我灌输了动力,让我从不满足,而且动力总是越来越多。

我的妻子梅丽萨。她是我的坚强后盾,她将事业、家庭和舒适的生活带到了蒙特利尔,让我能安心追逐梦想、经营我的职业生涯。经历过风风雨雨后,你见证了我作为球员和男人的成长。你始终信任我、支持我,这20多年来,从孩子成长为孩子的父母,我们收获良多。

还有就是我童年时的朋友们,他们是我的兄弟。每天他们都让我变得更好,因为要想成为球场上最棒的那个,你就得每天奋斗,从而接近梦想。

即便是现在,我们还是会一起踢球。我们会互相穿裆过人,会逗弄彼此。过去我们会一起去公园,想着自己会成为下一个罗伯特-巴乔、罗马里奥或是罗纳尔多。随着最后一场比赛的临近,这些回忆也都被唤起。

在欧洲踢球期间,每次回到家乡我都会和他们踢球。直到今天我们都保持着一项圣诞节后的传统,我们会踢小型场地的比赛,这是将我们联系在一起的纽带。

以上这些人,以及未被提及的更多人,是你们帮助一个小男孩实现了幼时坐在卫星电视前的时候就已孕育的梦想。因此,当我翻过旧的一页,从回忆回到现实之时,我只能说,谢谢。

再见。

原文链接:https://www.theplayerstribune.com/patrice-bernier-montreal-impact/

作者:帕特里斯-伯尼尔

翻译: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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